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ヨルシカ - 「だから僕は音楽をやめた」專輯特典翻譯

2020年02月19日 12:30--浏览 · --点赞 ·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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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著翻譯了「だから僕は音楽をやめた」特典中的信紙。
也希望能夠幫助大家更了解「ヨルシカ」這個團體。

「3/14」


從窗邊探出身子時見到的天空實在格外透徹,

忽然想起了你的種種,於是決定承認信中的內容。

那確實是開端,但現在一想,也許與逃避差不多。

「在逃避著些什麼 ? 」是妳的話應該也知道吧。

好比說社會、關係、朋友、打工、人生之類的。總之,就是一切吧。


之前就是這樣啊。妳說不定會感到驚訝呢,最近,我學會了做家事。

沒錯,就是以前那個連用洗衣機都感到苦惱的我喔。

雖然過程緩慢,但人總是會變的。


Elma,就如妳所說的。

一天是如此意外地短暫,只是單純地活著又太漫長了。

一想到夏天就要這樣結束了,

感覺就算給我100年也做不出什麼像樣的事物。

事實上,去年的八月初,我也把一直在做的工作辭了。


Elma,令妳對人生感到無奈的事物一定可多著呢。

50%的努力終究也敵不過10%的天賦,

不論多麼不甘心,由失敗轉變為成功的不可逆性也不會被改變的。

言語並不是槍彈。病痛少了奇跡也治不好。


即使如此,我覺得只有音樂是不同的。畢竟音樂是種藝術嘛。

去創造出為了他人的作品吧。最好是能獲得好評的作品!

像這樣,並不是於那些拜金主義者們所道出的庸俗話語。

就如奧斯卡 • 王爾德所說的:「藝術絕不會是破碎鏡子中所映照出的東西。

藝術並不是在模仿人生。而是人生在進行『藝術的效仿』。」


但是,我最近一直在思考。如果到最後沒了生活,

沒了這副創造事物的身軀的話,就再也不會誕生新的事物了。

無論我多麼努力掙扎,從我誕生這一刻起,

這一切皆源於我的心、生活以及體驗。

我的藝術就這樣與人生環環相扣。

就像一面真正的鏡子一樣。


然而,這只不過是本日記罷了,Elma。明明在我看來這確實是藝術。

卻與奧斯卡否定的事物又是如此相近。

就因為如此,這其中的矛盾實在令我感到痛苦。

音樂啊,也變得不有趣了。


Elma,妳是怎麼想的呢?

「4/10」


這是我寫的第二封信。

雖說是信,但我想妳大概也沒機會讀到了,

所以我覺得這更像是日記吧。


最近除了音樂外還做了些什麼呢?

整理好了隨行的衣物。

退房並搬出了公寓。

辦了張前往那國家的護照,簡單地打包了下行李。


只帶了最低限度的隨身物品、墨水瓶、鋼筆、相機、木製吉他以及為了裝詩歌和樂譜的木盒子。靠著工作所掙來的資金,我覺得應該足夠撐到夏天結束的。


接下來我就要踏上旅程了。

人生的最後一趟旅程。


現在說什麼都沒意義了,音樂怎麼樣、有沒有熱賣、或是活著覺得辛苦等等,

這些真的都夠了啊。

「4/20」


我現在正寄宿在位於隆德的一間房室中。

就地理位置來說,在這麼一個位於國家南側的古都,

有著國內最古老大學的學生街。


在據說是12世紀建成的隆德大教堂上,

設置了一個古老的天文時鐘,

一天兩次,時間一到,裡頭的機關就會動起來。

我避開了作禮拜的時間,

並坐在教堂的某個位子上構思詩歌,

這件事已成了我在這個城市每天的例行公事。


一邊回想著住在關町時的點滴,一邊寫著詩歌。

「5/6」


從隆德北上,往斯德哥爾摩的路上我遭遇了小偷。

雖然已經沒什麼可以失去的東西了,但分開來放的現金還有剩餘的墨水被偷走的這件事,仍然讓我有些在意。


你知道的吧。我書寫時一定會用特定的鋼筆和墨水,

唉,算了吧,為了不讓墨水用完我會省著點用的。


最近在思考「人生的保存期限」這件事,

對我來說人生和音樂很相近,所以換成「創作的保存期限」這樣的說法也可以。

松尾芭蕉留下了「俳諧要如三尺之童般創作」這麼一句話。


我覺得這句話也可以用在音樂上。

比起盡是用些精湛技巧所完成的作品,

我認為幼稚中帶點浮誇的衝擊感才是真正的好作品。


因此,我的音樂,曾經變得很有趣過。

但這股衝動過了兩、三年就消散了。

說實話,就是過了保存期限。


我只剩下音樂了。

就算如此,還是不能照我所想的去創作,沒有試著突破現狀的心思,也沒有嚮往的目標。

僅僅是渾渾噩噩、漫不經心、遲鈍地活著,並繼續模仿著藝術。

就像踩著煞車壞了的腳踏車一樣。

最近幾年,朔太郎的詩集裡記載的一句話一直在我腦中揮之不去。

「能夠使我感情燦爛燃燒的構想,啊,已經不復存在了。」

「5/17」


我現在位在被叫做林雪坪(Linköping)的城市。

但我想就日文發音上來說,リンシェーピン(Rinshepin)會比較接近原文一些。

雖然這裡不大,但有很美麗的街道喔。


離市中心不遠處,有個叫老林雪坪(Gamla Linköping)的野外博物館,

雖然是叫博物館,但並不是我們想像中那種莊嚴的建築物。

「Gamla」在這個國家的語言裡,是「古老」的意思,

把林雪坪的舊街道和日常照原樣保存下來,

也就是說只有那一部分的街道回到19世紀的感覺。

要是妳哪天造訪了這個國家,來參觀這漂亮的街道也不錯。


數天前寫的詩裡。所謂花綠青,也就是翡翠綠。

詩詞方面是無奈地平庸啊,

若沒有事先設定主題的話,也是有寫不出像樣的詩詞的時候。


花綠青是劇毒的人工染料。那首詩裡描述的都是眼淚喔。

眼淚一定跟毒很類似。

痛苦至極的淚、喜極而泣的淚、不甘心的淚、

同情的淚、感動的淚以及充滿悔意的淚,皆是有毒性的。

從壓力中保護身體的防衛機制也好,

心情的舒緩也好,那些說法都無所謂。

對我來說就是逃避吧。

是弱小啊,沒錯,如果內心脆弱的話,那麼眼淚就是使弱小正當化的麻醉藥。

為了謊騙自己內心的淚水,那全是自我陶醉罷了。那淚水便是麻痺人格的**啊。


那時候的我並不知道這些。

只知道如果回憶、作品被嘲笑的話,

能夠直接當場揍飛那傢伙,那可就太好了。

為了隱藏在感情裡的自尊所流的淚,根本算不上是安慰,而是實實在在的毒啊。

是真的,我是這麼想的。

「5/29」


我現在位於斯德哥爾摩老城區「格姆拉斯坦」(Gamla stan)的某間旅館裡,

這幾天的大雨令我陷入了動彈不得的困境。

「Gamla」的意思我想之前有提到過了,也就是說,這是個由石板建成的老街。


雖然從窗外望下,用鵝卵石砌成的小巷,不管何時來看都很有魅力的映照著,

但是雨下成這樣,我連踏出屋外一步都嫌麻煩,只好待在房間裡寫著詩歌。


突然想和你講講亨利 • 達爾格的故事。

在伊利諾州芝加哥市的一間公寓裡,

在60年的時間裡,他獨自一人地一直寫著故事,妳知道嗎 ? 


從未給其他人見過的他那反覆寫著的作品,

直到他去世的半年前,他搬到養老院後,才首度被他人所見。

有著15145頁的小說原稿,和數百張插圖。

直到現在,還是世界上篇幅最長的長篇小說。


我們創作家啊,都該效仿亨利 • 達爾格。

評價和名聲、金錢和權利都應覺得無所謂。

但心中無欲,全心全意為了自己作品的人,

在這世界上又有多少呢。

我一直在想,他一定是找到創作本身所帶來的幸福了吧。

  

雖然幸福的價值因人而異,但連幸福都不能被客觀衡量,

生活方式反而成了衡量的指標。

那麼我的所做所為也只是本末倒置罷了。

想做出能夠熱賣的作品,想做出比他人更優異的作品,

「想被他人肯定」就成了創作的唯一理由。

「憑什麼只有那傢伙被評價」的抱怨著。

把這樣的嫉妒化為原動力繼續創作。

那樣的話,從賣不出去的角度來看,能賣完就太好了。

找份工作,並在閒暇之餘創作。

就會感到痛苦不堪而不得不找尋幸福了。

音樂該有的樣子,我搞錯了。

完全弄錯了。


我漸漸地了解到。

也就只是那樣而已。

但是,如果真是那樣,假如我離正確的生活方式一點進展都沒有,


那豈不是在白費工夫嗎 ? 

一路靠這樣撐過來的我們,豈不是一點回報都沒有嗎 ? 

Elma,如果是妳的話會怎麼想呢 ?

「6/26」


哥特蘭島上的維斯比,是個在維京時代繁榮,而後衰退的貿易都市,現今是個仍留有濃厚中世紀色彩的古蹟之都。

稱做「環城城牆」,將整座城鎮包圍的城牆是在中世紀時建造的。

即使經年累月卻還是展現著它從未改變的樣子。

我就是在這樣一個小鎮上的旅館房間中提筆寫作。


鎮上中央有一個叫做阿爾梅達倫的公園。在這個季節,那裡的花綻放的十分燦爛,

坐在木製的長椅上,面前的鳥在行走著。鎮上教會的鐘聲在遠處迴響著。

再來還有什麼呢?大海非常地漂亮喔!

已經到了這麼遠了。踏上旅途前的那段時間,總覺得異常懷念呢。


今天要寫的,並不是些微困難的創作話題,而只是關於我個人的事情。

以前的我也擁有所謂「自尊」的東西,

要是作品被貶低的話,我就會湧出與那份貶意相當的怒氣。

無論如何被否定,我也只想著要寫出能夠推翻他們的作品。


每天晚上,借著皎明月光持著筆的我,只想著要如何報復那些我恨不得想殺掉的傢伙。

「怎麼可能敗給他們」,我想著。這幼稚的反抗心就是我的汽油。

「憤怒即是創作的最大原動力」這句話,我好好地理解了。


大概是去年初夏的時候吧。

某日傍晚,我久違地在車站前的環狀路口抱著吉他唱著歌。

就是所謂的街頭表演。


因為把一直在做的工作辭了,所以那段時間就時常習慣性地寫著曲子。

在人潮較少的地方。對向的商店街被如炙焰般的橘紅色夕陽所照耀著。

偶爾經過的學生與社會人士、年輕男女、老年人會輕輕地停下腳步,直到沒了興趣後離去。

這樣反覆著的場景如理所當然般沒有改變。在曲子間調音結束的當下。


我抬頭往前猛然一看,一位中年男性一動也不動地注視著這裡。

於是我輕輕低下頭,調整好吉他。

在我開始彈奏下一首歌的數分鐘裡,他一言不發地聽著。

伴奏接近尾聲時,他如同喪失了興趣般將身子轉回,

而他的感想只有一句。

「真是無趣的歌。」

妳覺得我當下是怎麼想的呢?


一切都無所謂了。


一切都無所謂了啊,Elma。

那時我停下了演奏,經由對向的商店街走到了回家的路。

那天所見似夜而非的晚霞,我至今仍無法忘懷。

「7/13」


我現在位於哥特蘭島旁的法羅島上。

島的北方有著經由海水經年累月所沖刷而成的石灰岩,

並且以奇妙的形狀坐鎮於海岸邊。


                所謂《遊行》這首詩呢。

                明明誰都看不見,但卻誰都擁有。

                明明誰都沒見過,但一談及它卻能看見其樣貌。

                會隨著心情變得溫暖,亦會變得寒冷。

                而後傳遞至心臟,再沿著肺上升。

                通過氣管,最後從口中脫出。

                這便是聲音喔。

                正是有空氣的振動,才能在心中寄宿著。

                

                關於神明大人。

                好的作品裡寄宿著神明大人。

                每當在創作時,浮現出看不見的某物動起來的錯覺。

                那或許是虛無感、悲傷、喜悅這種

                所謂感情或感傷之類的

                那些單純讓你繼續動筆的事物也說不定。

                

                但我想那些皆是神明大人所為,

                從心臟傳達至指尖,再落到這張長方形的紙張上。

                我便是喜歡那個瞬間,

                妳肯定也是這麼覺得吧。

                

                唯有一點,不能誤解的是,

                神明大人寄宿於作品中,

                而非棲息於我們人類心中。

                這樣想的話只不過是作家的傲慢罷了。

                畢竟我也只是在效仿

                奧斯卡 • 王爾德的藝術至上主義。

                創作是一種宗教。

                完全就像是我的話中一直有妳一樣。


墨水漸漸變少了,看來得省著點用了。

「8/8」


維斯比真的是個好城鎮啊。

從聖母瑪利亞大教堂右方的階梯登上,就能到達可以將整個城鎮的美景盡收眼底的山丘上。

在天氣晴朗的傍晚,從這裡能看到漸漸沉入水平線的夕陽。

話雖這麼說,但我覺得只是在這裡住了太久罷了。


錢和墨水,剩的不多了。

接下來要準備回到斯德哥爾摩,年幼時的我走過的街道。

差不過是一年前了吧。

我把工作辭掉了,這件事應該之前也寫過了。

正確地來說,並不是辭了,而是逃避啊。


那天因為犯了些粗心的錯誤而被店長罵到臭頭,但我那時一直想著別的事情。

羅伯 • 強森、吉米 • 亨德里克斯、布萊恩 • 瓊斯和吉米 • 莫里森,

這些當時很棒的音樂家,都是在27歲逝世的。

還有27俱樂部這樣觸霉頭,但卻挺有名的說法。


在我臨死之際,還會剩下所謂「這樣就滿足了」的事物嗎?

不用說27歲,如果壽命就這樣被限定著時,

那還不如拋開一切,全心全意地做音樂。

就這樣,如果那件事成了不可能,也只能繼續現在的生活,

到死都停滯不前,漫無目的地過著毫無意義的每一天了吧。


在思考著這些事的我,回過神來才發現行李就那樣往外飛了出去。

在那殘月高掛的美麗夜晚。乘上自行車,無心地踩著踏板向著東伏見的車站前騎去。

能去到遠處的話就好了。

現在想起,那時的我啊,已經在那個夏天做好了準備結束一切的打算。


一年啊,這一年就是我的一生啊。

什麼都不做的人生太漫長了,但真正做了又覺得太短暫。

妳的話語,是引用自山月記的吧。

在如陽光透過葉隙般的月光下。


那時我終於回想起來了啊,Elma。

「8/31」


墨水剩的不多了。

我準備將旅途中寫下的詩歌以及隨手拍下的照片放入這個盒子中。

每當我拍下這個城市的一處街角。總會湧出一絲熟悉的氣息。

雖然我的拍照技術爛的可以,但沒拍糊的照片我還是洗了出來。


Elma,裝在這個盒子裡的詩歌以及曲子都是你的東西。所以隨你處置吧。

我肯定也不需要了。


到最後我還是這樣。

無論到哪,心裡都只想著作品,

是個以自私自利的厭世者自居、沉迷藝術的醜陋怪物。


對啊,到頭來我還是只有音樂......

「8/31」


墨水快要沒了,如果我的字線條斷斷續續的請原諒我喔。


Elma,即便我變成了這樣。

既不是對音樂感到絕望,也不是有了放棄人生的念頭。

沒有結尾的小說過於無聊,了無新意的故事也不具有美感。

人生一定也是這樣。

如果要將我自身的故事作個結尾,除了用音樂表現也別無他法了。

在這趟旅途中的所見所聞,被我寫成了詩歌與音樂。

盒子裡的詩曲,是能夠象徵我的作品。

真要說的話,這些樂曲即是我人生的一切啊。

Elma,我只能把它託付給妳了。


我不曉得這個裝著信的盒子下場會是如何。

只能祈禱我的某個親戚能看見上面附著妳的住址的紙條,

並將它送過去給妳。


紙也都用完了。

最近腦中一直浮現著那時候的場景。

憧憬著鋼琴家的自己,想成為小說家的自己。

為了不放棄邁向音樂的夢想而開始寫歌的自己。

至今,我的人生都是以妥協構築而成的。

是真的,靠著妥協一切才走過來的。


所以我才能說,那樣的我。

一度想放棄音樂卻又再次提筆寫起歌來的我,

那都是因為讀了妳的詩阿,Elma。

雖然妳總是不太想讓我看,但那時在妳的詩中,我看見了月光。


僅在夜晚照耀的那無謬的光。


既淺薄,卻又是那麼耀眼,這淡淡的月光啊,實在是無法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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