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第六章指路：CV1887677
第七章指路：CV1929701
喝醉酒的被被被顺路的一期尼送回房间啦，之前的事情也在“无意间”都解释清楚了，只不过被被自己还不知道。
Chapter 8 原来如此
我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又或者不是梦，那是似曾相识又无法探清的故事情节，其间是混乱的影像，又有熟悉身影穿插而过，这些东西就这么毫无头绪地在我的眼前杂乱闪现着。我突然恍惚着自己的身份，想不起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在做着什么，关于眼前的这些也无法分清。接受不了太多的信息，我感觉到脑部传来了抗拒的疼痛感，我大口喘息着，想要抱住自己的头，就在这一瞬我睁开了眼睛，终于从梦里走了出来。
我依然不停地喘息着，手保持着伸向头部的姿势，伴随着胸口不停地起伏，微微的薄雾让视线有些虚幻，我紧紧盯着眼前的房梁，确认着自己是在现实的世界中。
“呼……”我长出一口气，把手臂搭在了眼睛上，刚才那些应该都是梦吧。我慢慢平静了下来，从梦里醒过来以后反而觉得身体放松了下来，脸上细凉的汗水也在慢慢褪去，很快，我就已经记不清梦里都看到了什么。
从眼前挪开手臂抵在额头上，我慢慢睁开眼睛，搪门掩不住外面的光线，隐隐的黄色光芒印在房梁上，室内充满了温柔的氤氲，亲切而踏实，抚平着我紊乱的呼吸。我注视着房顶的光影，现在应该是早上了吧，我睡了多久啊……但是很快我意识到了问题，我又盯着房顶眨了眨眼，嗯？我现在好像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我有些不确定，我记得昨天晚上出去了，后来遇到了蜻蜓切，然后次郎太刀他们一起喝酒，再然后……完全不知道喝酒以后发生了什么……又或者这些是我在做梦？但是头部隐隐传来宿醉的晕眩和疼痛，和气息吞吐间夹杂着细微的酒气，印证着这些事情真实发生过，我努力去回想后来的事情却也是一无所获。我愣愣地把手放了下来，指尖触碰到了被褥熟悉的质感引得我微微侧目，枕边绣着的刀纹告诉我这是我的寝具，我也终于确定现在是在我自己的房间里。
我缓缓半撑起身子，抬手摸了摸身侧的墙壁，坚实的触感让我更加的安心也更加忧心，这确实是我的房间，但是，我昨天应该是出去了，那我又是怎么回来的，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了细微的响动，我的沉思被一个温柔的嗓音打破：
“呵呵，你醒啦？”
房间里还有别人？我下意识地警戒了起来，猛然回身却只感到瞬间的天旋地转，我忘记自己还没有从醉酒中缓过来，还无法做剧烈的动作，此刻整个人重重地往枕头上砸去，只看到在眼前暗黄色的景色中划过一了抹突兀的水色。
“唔……”我蜷缩着捂紧了头部，想把这旋转的空间赶紧停下来，同时暗暗提醒自己以后不能多喝酒了。
“你没事吧？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感觉有人在慢慢靠近我，携来了一股薄荷的清香，辛凉的气味慢慢驱散着我的头痛和晕眩，来人跪坐在我的床边，挨得我很近，这感觉散发着可以感觉到令人安心的温暖，薄荷虽清凉，而此时却觉得更多的是暖意而不透凉。没有感觉到任何敌意，周身的旋转也因为他的到来而好转，渐渐地我也放松了警惕，慢慢按着眉心，微微眯起眼睛也只能看到华丽的衣角，试探着问道：
“是……谁？”
“呵呵，我是一期一振。”
听到这个名字我浑身一震，按摩着额头的手僵在了脸上，这个名字我这几日时刻都在挂记又时刻在躲避，而此时这个名字从本尊口中说出，那么……我睁大的双眼透过指尖望去，瞳孔中映着一期一振白色的衣角，扫过深蓝色的出阵服，目光慢慢顺着他衣服上的金色纹路向上看去，正迎上了一个温暖的笑容。几束阳光偷跑进了房间，悄悄爬上了一期一振的头顶，那抹水色仿佛容纳百川的海洋，在阳光下反射着粼粼波光，直摄人心。啊，真的是他，时刻都是那么的温柔，总是笑对他人。我顺势换成了平躺的姿势，紧紧盯着房梁，一期一振现在就在我的旁边，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情况，大脑此时一片空白，我又开始分析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如果这是真的，我应该……应该做些什么？不知所措的我只得用双手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的反应被一期一振看在眼里，他轻轻笑着，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着几分喜悦，几分怀念，和几分寂寞。
“你感觉好些了吗？”一期一振还是先打破了气氛。
我思索着他的话，大概刚才的反应太过激烈了吧，已经恢复过来的我默默点了点头，但还是没有把手拿开。
“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去找烛台切先生帮忙做点醒酒汤吧。”说着一期一振就要起身离开。
我透过指缝偷偷打量着，看到一期一振要离开不知怎么得我慌乱了起来，条件反射的坐起来，伸手拉住了他。
“嘶……”又是一阵晕眩袭来，我按着头抵在膝盖上，另一只手也没有放开一期一振的衣角。
“嗯？”一期一振感觉到异样，回身看了看自己的衣摆，楞了一下，摇了摇头又坐了下来。
我感到自己的手随着他的动作下降，知道他没有走，放松似的呼了一口气，却也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作出这种反应。或许，错过了这次机会就没有办法……好好道歉了吧。现在他回来了，那我……应该好好的把话说出来，不再让兄弟担心，也不再给别人多添麻烦。说起来，最近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我一个仿品让大家这么费心，太对不起了……我的内心在挣扎着，此时，头顶忽然一沉，我被突如其来的触碰吓起了一激灵，我的抖动也让那手掌在我的头顶上空一顿，随后又安抚似的摸着我的头，捋顺了我的乱发，也捋平了我的思绪。
“好一些了吗？”
我下意识的想点头，但是却不愿意打破此刻的状态。第一次被别人这样摸着，一期一振宽大的手掌让我感觉很是安心，好像所有的烦恼都能在他的动作间消散，此刻竟有些贪恋。大概是昨晚积攒的酒气涌了上来，脸颊微热，最后我只小声答应了一下：“嗯。”
“那就好。”一期一振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怀念。
“昨晚……”我尝试着开启话题，忘记手里拿着的还是一期一振的衣服，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的斗篷，顺手玩弄了起来。
“嗯？”一期一振没有出声提醒，默许了我的动作。
“昨晚……发生什么了吗？”我的眼神四处扫着，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出阵回来碰到了蜻蜓切殿下，后来又看到了喝醉酒的你，就把你送回来了。”
“这样啊……”看来昨天晚上我真的是出去了，看了看身上的被子，又瞥了一下一期一振的装扮，还是出阵服的样子，而且他在我的屋里，所以昨天晚上他没有走？不知道怎么想到此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犹豫再三，我还是想问清楚：“那你……昨天晚上……也在这里吗？”
一期一振难得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神色，手掌停在了我的头顶上：“这个嘛……昨天送你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屋里的摆设都堆在门口，顺手就收拾了一下，都安顿好了以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都收拾好了？我微微抬起头，这才注意到屋子里之前被我用来档门的陈设已经都摆放整齐了，而且比起之前的摆放更透出一种雅致的感觉，明明是同样的东西，换了一种方式布置却让整个房间感觉焕然一新。
“谢……谢谢你。”我打量着自己的房间，有些意外，默默感叹了一下他的品味。
“我也是受山伏殿下所托来看看你，他昨天出阵的时候受伤了。”
听到山伏受伤我瞬间紧张了起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扭过头问道：“兄弟他没事吧？”
一期一振顺势放下了手，安慰着我：“没事的，只是轻伤，后来就去手入室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痊愈了。”
“那就好……”我安了安心，又捏起了手心里的布料，说起受伤……我抬头看了看一期一振，那个时候他替我挡了一刀，想起那噩梦般的场面我又觉鼻子有些发酸。
一期一振以为我是担心，离我近了一点：“放心吧，他没事的。”
“那个时候……”我慢慢捏紧了手里衣服，离开了遮挡的头顶迅速生出了冰冷，一股凉意从头顶渐渐蔓延到了全身。
“你说什么？”一期一振没有听清我的话。
“那个时候……很疼的吧……”我强忍着眼眶中打转的液体，没有勇气继续看着一期一振，慢慢低下头盯着地板。
“你说的是……”一期一振并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
我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了……”
一期一振也终于想起了什么，拍了拍我：“没事的。”
“对……对不起……”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深深地低下了头。我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来，这一刻我感觉到，这么多天束缚着我的枷锁似乎在这一刻松动了。
一期一振仿佛也在犹豫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我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是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停在我的身上，又或者，是通过我在看着谁。空气在这一刻安静了，最后，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么，我接受你的道歉，这样你会不会好一些。”
“……”一期一振此时的嗓音有些低沉，不同于平时那般温和，像在隐藏着什么。他能接受我的道歉是我一直期待的结果，但是在此刻的氛围中却觉得有些不恰当。我愣愣地任由他抱着，没有做回应。
“其实你不必道歉的，我们是同伴，而且当时你刚显现不久，战斗经验不足是正常的事情。身为刀剑，我们的职责也是去战斗，受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一期一振慢慢跟我解释着，他突然的正色让我有些不适应。
“这样的话……那……是我……”是我想的太多了吗，但是我……
“而且……当时太过突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冲了过去，都忘记拔刀了。”一期一振顿了顿，“或许……你真的有些特别。”
“什……什么……”第一次被人用这个词评价。
一期一振下了下决心，声音中带着隐隐的忧伤：“你也注意到了吧，这个本丸的主人锻出来的刀都比较有偏向性。”
“啊……嗯。”他说的应该是本丸里打刀、胁差和短刀比较稀少这回事吧。
“而我的弟弟们都是短刀和胁差……”一期一振的声音更加低沉，似乎想掩去其中的情绪，“但是并不是说我在怪我们的主人，这也是没办法计算的事情。本丸里的大家都很好，但是总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我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所以……你才会经常看向和小夜在一起的江雪先生吧。”
“嗯？”我感觉到一期一振的身体僵了一下，苦笑了一声，“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呀。”
“不好意思……”感觉说到了他的伤心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扭了扭头，但是想起来他现在也看不到我的表情。
“没事，本来也是事实的嘛。”一期一振叹了口气，语气轻松了一些，“其实，还有你。”
“我？”我被这句话惊到了，从没想过自己还会被人关注。
“对。”一期一振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轻快，“你虽然不怎么和大家接触，也总是一个人，但是你总是会给我一种想要去保护的感觉，就像我的弟弟们。我经历了大火，失去了很多记忆，但是还能记得弟弟们，对于现在来说也就足够了。”
每把刀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虽然我们存在的时间太久了，关于历史我们也会有些许遗忘，但是这些记忆造就了如今的我们。我被一期一振周身薄荷的香气包裹着，经历过灾难强制被抹去了记忆继续存在着，除了失忆的痛楚还有灾难带来的痛感吧，究竟是怎样的心境又承受了多少，才能让他依然能有现在的温柔和宽容，此刻隐在我身后的他又是怎样的神情，应该是不想被看到的表情吧。我想抬手安慰他一下，但此时他却突然放开了我，恢复了往日温柔的笑容，有些狡黠地看着我：
“其实，昨天晚上你已经跟我道过歉了。”
“嗯？诶……”突然的转变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而且我对于昨天晚上的记忆依然有些模糊。
“而且作为道歉，你还说……”一期一振看到我的情绪被带动，故意卖起了关子。
“我……我说什么了……”没有喝醉过酒，我也不清楚自己喝醉了会做些什么，一期一振的表情让我瞬间紧张起来，害怕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也在这一瞬忘记了刚才沉重的气氛。
“你叫我——”
一期一振的话被外面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好像是在替他做回答一样，此时本丸里响彻着一个活泼的声音，在大声喊着：
“一期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