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得里斯 克伦德渴望毁灭美好的事物。
钢铁勇士的战争铁匠已经变成丑陋的一个化身,他曾经是基因完美的代表之一,被一位面容冷峻的征服者----他的父亲祝福过,那是在莱瑟 达曼泰恩之前,在Schadenhold.之前,在与巴拉巴斯 丹提欧克战斗之前。
克伦德曾经大肆嘲笑他的兄弟成了一个残废,一个和原体相比,并不完美的反衬。而被丹提欧克打得身体支离破碎的克伦德回到他们父亲面前的时候,他也同样收获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残忍嘲笑。
当克伦德的增援抵达的时候,丹提欧克早已远走高飞,只留下奄奄一息的克伦德在废墟中苟延残喘,Schadenhold已经失陷,被星际战士以及神之机器---泰坦军团毁灭。
艾得里斯 克伦德得以幸存,虽然身体破碎,不省人事,但终究还是幸运地活了下来,战争铁匠在要塞的废墟之下被找到的时候,死神已在他头上盘旋了,基因结构赋予的本能使他抓住了一线生机,让他的身体进入了假死状态。但是化学治疗和自我暗示让他陷入了新的痛苦之中,克伦德发现自己成了一个怪物。作为一个残废,他的存在被认为是对钢铁勇士的侮辱。作为一个已不完美的儿子,每一刻,他的存在都令他的父亲蒙羞。但战争铁匠还是苟且偷生下来,只因艾得里斯 克伦德绝不会被流言蜚语所摧毁。
“所以,就是它吗?”维克多斯 克鲁格兰登上了一座沙丘的顶端,攻城指挥官身上破破烂烂的披风代表了古代的神明:斯通兄弟,这些神明象征着创造和毁灭。作为佩图拉博钟爱的子嗣之一,克鲁格兰掌管着两门军团中威力最为强大的攻城炮,“根除号”和“封闭号”,但克鲁格兰的权威随着克伦德的出现而开始面临挑战。
狂风掠过沙丘,掀起的细砂将这两个凶恶之人包裹在其中,飞舞的沙砾不断地敲打着褐色的面甲。克鲁格兰的战甲上镶嵌着银色的“倒V”形的标志,标志用金绿两色镶边,而克伦德则穿着一身污迹斑斑的外层镀铬的动力甲。
那不仅仅只是装甲,更像是古老的刑具,这套“衣服”内置许多金属棒,用作支撑固定的支架,以免克伦德周身的断骨位移。战甲表面遍布大大小小的螺栓和铆钉,远远望去,尖钉和利刺让人生畏。仿真义肢的运转声既像野蛮的怒吼,又像惋惜的哀叹。而克伦德的头部,则被包裹在一个立方体之中,许多线缆刺穿脑袋,与颅骨相接,和立方体相连,他脸上一半的血肉都已经荡然无存,另一半愈合后的肉体坑坑洼洼,触目惊心。
在动力甲之外,克伦德罩着一件伤痕累累的斗篷,这同时也揭示了他的位阶-----战争铁匠。第14大连已经在莱瑟-达曼泰恩全灭了,他的旗舰也被那个叛徒—巴拉巴斯-丹提欧克窃取。克伦德的麾下曾有一千名钢铁勇士,为散播原体的荣耀东征西讨,而如今身边跟随的战斗修士却是屈指可数,只能跟随克鲁格兰的炮兵一起联合行动。
“规模巨大,”指挥官看着北方那占据了地平线的庞大建筑感叹,“我从未见过如此之物。”
“那是你还没去过泰拉,”克伦德说道,“建筑体系,繁荣程度,高塔密集的程度,城墙的尺寸,防御能力,建筑物的内部结构,这些都是可以类比的。”
“跟什么比?”
“与泰拉上的皇宫相比,就算多恩和他的狗崽子们拼命地修工事,也阻止不了毁灭的命运,那里会变成废墟,残垣断壁构成了帝皇注定的坟墓。”
“那不可能!”
“我独自做过推算”,克伦德说道,并递给克鲁格兰一个有些磨损的数据面板,“我比较过上千个不同世界上,已知的防御工事体系,这也是佩图拉博和战帅所希望见到的。”
“这些数据都准确无误吗?”克鲁格兰一边浏览数据流一边问道。
“当然正确,”克伦德有些不屑,“我们正在成为帝国历史的一部分,攻城指挥官,由我们开始,先为进攻泰拉皇宫做好准备,首先是一次真实的攻城演习,就在此处,我们要找出此类防御体系的弱点,练习如何击破防御力量。
“皇宫是什么样的?”克鲁格兰问道。
“档案里都有记载。”克伦德此时已沉浸在杀戮和毁灭的幻想之中。
这个星球被唤作欢愉星,编号1-40-119,在几年前的一次迅捷未流血的颠覆行动之后,重回帝国的怀抱。该星球被内务部划分为花园世界,星球上风景宜人,美得让人心醉,甚至无声地折服了以渴望战斗著称的阿斯塔特军团战士。星球两极是由五颜六色的沙子组成的炫彩沙漠,与此同时,赤道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三角洲,冲积平原以及无数如水晶般清澈的水道。茂密的植被即使在星球轨道之上也明显可见。红树林散发的芬芳被温柔的风一路带向南部沙漠。而在北方,大部分地区都是沙漠,绿洲居民点,港口,种植优化过的水果与谷物的绿洲,点缀着荒凉的北方沙漠。高耸的城堡里塔楼林立,牢牢掌控着各个区域,精心修筑的城堡兼具军事防御和优雅艺术,两者结合得异常完美,尤其是极地附近的城堡,更是达到了顶尖的水平。
这个天堂般的星球被一个技术发达的先进文明占据。在被重新纳入帝国秩序之前,他们自称为欢愉星人,在与帝国隔绝得上千年时间里,他们创造了一个奇迹,在发明并沉迷于享乐主义的同时,也极大地发展了他们的科技实力,击退了来袭的星际海盗和星球本身存在的掠食者。同时开采了星球卫星上含量丰富的矿藏,给这些在欢愉星天空中环绕运行的月亮留下了巨大的孔洞。利用从卫星上开采下来的岩床,欢愉星人在北极建立了一个庞大却坚固的宫殿群,这片延绵不绝的建筑可以容纳星球的绝大部分人口,被称之为月宫,,它同样也是一个宏伟的防御工事,有着高达千米的多重城墙,有着恢弘的圆顶建筑,美丽的空中露天花园,直刺苍穹的塔楼,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与古代泰拉的皇宫相媲美。
“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一个奇迹。”克鲁格兰说道。
“我们则要去毁灭如此奇迹,下一个就是帝皇的皇宫。”克伦德回应道。
“但是。。。。。战争铁匠,”克鲁格兰犹豫了一下,才使用这个称呼,“你似乎忘了一些东西?”
克伦德对克鲁格兰的话并不意外,也不介意,尽管他的称呼有些刺耳。
克伦德知道像克鲁格兰这样的钢铁勇士是怎么看他的,在莱瑟-达曼泰恩失败和变成一个残废之后,所有人对他的看法趋向一致。
“如果可以的话,直说吧,攻城指挥官。”
“当我们达成原体的夙愿,抵达泰拉的帝国皇宫的时候,会看到那里由帝国军队,禁军,还有第七军团那些多恩的狗崽子驻守,你要如何模拟这些情况?战争铁匠?”
“我会随机应变,即时调整,”克伦德耸了耸肩膀,“我会向我们的父亲和战帅展示他们真正想看到的东西:数据,经过实战测试过的战术。成功的战略必定是以鲜血来书就。”
“居住在城墙后面的这些人早已被征服,就算他们的人数成千上万,也无法与佩图拉博的子嗣相提并论—哪怕只是一个。”
“我们都希望能指挥更多的攻城武器,而不仅仅只有面前的两门攻城炮,”克伦德不允许克鲁格兰打断他,又继续说道,“当然你是对的,对于一个真正的演习来说,即使面对的是一个力量微薄的弱小目标,我们同样需要军团的存在,我们需要看看我们的同类在这样的堡垒之中,是如何应对攻击的,那样就可以在我们未来的战斗中将他们的存在纳入需要考虑的因素之中。”
“那你准备怎么做?”克鲁格兰有些疑惑。
“1-40-119是被第三军团所降服的。”
“帝皇之子。”
“没错,”克伦德说道,“福根的儿子们都是些问题儿童,被这个世界毫无价值的美丽和当地人声色犬马的纵情享乐所吸引。现在,他们控制了整个文明,在高墙之后的宫殿里肆意享乐。领主指挥官莱兰提乌斯本应该服从福根的命令,重新集结部下,但他们阳奉阴违,只派出了一半的战士到海德拉之心与福根会合,而莱兰提乌斯则带领着一百来个战士留守这个星球。
“一百来个军团战士驻守在此处?”克鲁格兰问道。
“老实说,我不知道莱兰提乌斯和他的战士们在墙后是如何堕落狂欢的,但我知道,当我们进攻的时候,他们是怎样的惊慌失措。”
“我们不能攻击福根的子嗣!”克鲁格兰反对道,“原体们已经结盟,他们和我们一样,都站在荷鲁斯这边。”
“战争的车轮滚滚向前,你必须改变想法适应变化,我们忠诚于胜利,旁人若想取胜,只有站在我们身侧。在真正的死亡浪潮面前,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作风中的灰烬,第三军团那点人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浪花。记住,我已经抛洒过许多兄弟的鲜血,这样的牺牲是完全有必要的,佩图拉博和战帅也是一样的,尽管他们现在都还不知道,但他们都会理解的。难道你认为,相比军团的同袍,我更在乎第三军团的人名吗?”
当福根知道这件事之后,他会相信命令是来自佩图拉博,荷鲁斯惩罚的会是他们两个人,你的痛苦已经淹没了理智,克伦德,你的提议真是疯狂至极!”
克伦德拿回了数据面板,“在我们进入星球轨道之前,我已经给莱兰提乌斯发去讯息告诉他,我们在星系以外目睹过帝国之拳舰队的踪迹,当然,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舰队。然后莱兰提乌斯就派出了他唯一的一艘打击巡洋舰---狂喜号来调查这个潜在的威胁。
当福根最终知道他恣意妄为的儿子们在这个星球表面被全部消灭,“狂喜”上的通讯记录会展示一切他想要知道的细节:该舰在搜寻一只地方特遣舰队,与此同时,对方也发动了对欢愉星的突击,当我们把这些无价的演习数据交予原体之手,惟有佩图拉博知道一切的真相。而当我们的父亲将能打破帝国皇宫的关键战术交给战帅,你认为荷鲁斯会在乎那一小撮第三军团的纵欲狂徒的命么?“
克鲁格兰冷冷地看着战争铁匠,“提出这样的计划,我不知道是否还能相信你的理智。”
“你站在这里不是要相信什么,”克伦德告诉他,“你在这里是为了将毁灭的火雨赐予那些堡垒,让你的手下前进吧!”
克鲁格兰厌恶的目光在样貌可怕的战争铁匠身上一掠而过,随即他示意一队钢铁勇士跟上。而克伦德则转身背对在炎热的沙漠中闪耀不已的宫殿。
位于克伦德前面的是“根除号”它在钢铁勇士的军阵中鹤立鸡群,它被第一军团从迪亚马特上的机械教军火库中窃取,这门巨大的自行火炮在登陆场大屠杀之前被移交给佩图拉博,“根除”像泰坦般巨大,利用履带,能够在欢愉星的沙漠之上行走自如。即便在白日明亮的日光之下,巨大的炮管可以轻易带来黑暗和死亡,借助由滑轮和塔架组成的复杂系统,这门攻城炮可以迅速地从行驶状态迅速转换成战斗状态,然后开火。
这台大型机器还有为数众多的自卫武器—四联装自动激光炮,防空炮。巨型爆弹。虽然现在保持着静默,但如果有敌人靠近,它们就会爆发出惊人的怒吼。
巨大的履带高约两层楼,延绵上百米,拖拽着主炮行进的时候,就像放大版的死亡世界上常见的千足虫。
队伍在彩色沙漠上跋涉,两个出色的钢铁勇士向克伦德和克鲁格兰展示了自己的能力。
“阿卡西 安科拉克斯兄弟,”克鲁格兰说道,“还有莫丹 沃斯克兄弟,他们分别是“根除号”和“封闭号”上的车长兼高阶炮手,他们都是奥林匹亚人,我手下最优秀的炮术专家。”
“最好他们是,攻城指挥官,”战争铁匠低声说道,“对于我的计划而言,他们也需要时最好的。”
“安科拉克斯兄弟,沃斯克兄弟,我听说过许多有关于你们那强大的巨炮的故事,这两头怪兽是从机械教手中夺来的,被一位原体当作礼物送给另一位原体,骄傲而又愚蠢的莱昂-艾尔庄森想以此收买我们父亲的忠诚。就像他的盟友一样,莱昂会为他的目光短浅付出代价,他会知道这代价会有多么的昂贵,兄弟们,当你们的火炮打破泰拉皇宫城墙的时候,暗黑天使将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黑暗!”
“它们是真正的奇迹,”克鲁格兰告诉战争铁匠,“不管是在奥林匹克还是在铸造世界Stor-Bezashk的试验兵工厂,都没有比它们更大的火炮。”
“告诉我它们的神奇之处。”克伦德说道。
“它们全部的部位都有装甲包裹,配置了虚空盾发生器,战争铁匠!”安科拉克斯说道,“它们配备的武器可以在几英里之外轻松抹掉一个要塞。”
“每个武器系统都有精神脉冲单元的交互接口”沃斯克告诉他。
“为此,我们必须接受适当的改造,”安科洛克斯补充道。
“武器与炮手间的神经链接将会带来无与伦比的精确,还有数据流的传输,反应速度,开火的间隔,都有了质的飞跃。”沃斯克说,“跟泰坦的武器操作员一样。”
“与武器融为一体,”克伦德说道,“有趣的想法,真是太棒了。兄弟,你们手中的攻城炮能实现你们队长承诺的一切,我和攻城指挥官克鲁格兰的命运都掌握在你们手中。”
克鲁格兰皱起了眉头,“ “大人”,这是我第一次听说这些事情,按照传统,军官应该在指挥车上控制进攻的节奏,分配火力,并用徐进弹幕配合攻城。”
他指了指旁边的四台斯巴达突击坦克,它们将担任“根除号”的侧翼护卫,克鲁格兰的座驾,名叫“鸢盾”,坦克上高挂的奥林匹亚战旗在沙漠的热风中骄傲地飘扬。
“听起来你说的是炮击自己的手下,”克鲁格兰恼怒地摇了摇头,“但那是我的人!”
“如果我能置之死地而后生,那我的兄弟们也同样可能,”克伦德解释说,“围城者有可能在用全部火力轰击防御要塞的时候就直接攻击,一支令人警卫的军队,可能会利用风暴作为他们的保护外壳,通过攻击敌人暴露在外的要害,让敌人陷入混乱,崩溃,使用这种战术,有谁能比钢铁勇士更拿手?”
“我们可能会被炮火轰得粉碎。。。。”克鲁格兰还在犹豫,但他能看到这些话语对于战争铁匠显得苍白无力。
“这两门攻城炮不会让这些发生的,”克伦德说道,“神经链接系统带来的无与伦比的精准可以让你不再担忧,安科拉克斯和沃斯克都在这,他们一直都是你的直属部下,你的两个最好的炮手,可以通过定位动力甲来监控我们所在的位置。”
“战争铁匠,我。。。”
克伦德没有听克鲁格兰说完,转头看向面前的两个钢铁勇士,他们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期待和残忍嗜血的微笑,“安科拉克斯兄弟?”
“让我们创造历史吧!”钢铁勇士回应道。
“沃斯克?”
“你有给这个战术命名吗?战争铁匠?”沃斯克问。
“有的,我把它叫做钢铁之火!”克伦德回答。
八辆全部为钢铁勇士黯淡的银色涂装的斯巴达突击坦克,组成一个钢铁重锤,在沙漠中滚滚向前,最前面的是插着奥林匹亚战旗的“鸢盾号”,特别改装过的车体搭载着攻城指挥官克鲁格兰,克伦德,还有前者直属的十名钢铁勇士,每个战士都带着一只爆弹枪和一面跳帮盾。小队沉默地待命,忍受着高速行驶带来的震动与颠簸。怒吼的动力系统驱使着这台钢铁巨兽,宽大的履带撕开沙海,引领着后面的坦克不断前进。
克鲁格兰戴着头盔,但克伦德能“看到”炮兵长官头盔里那沮丧的扭曲表情。克鲁格兰并不是懦夫,克伦德深知这一点,克鲁格兰只是不希望死在自己手下发射的炮火之下。
克伦德不再理会攻城指挥官和他沉默的战士,往坦克前部移动。高里克兄弟,坦克的驾驶员,用安全带把自己捆在高高的座椅之上,控制着坦克上为数众多的油门,操纵杆和踏板,他头盔上的光学装置与狭窄的观察孔平齐,控制着斯巴达的方向。
“就是这样开,兄弟”,战争铁匠倾斜了一下身体,用辅助观瞄系统观察着前方,“鸢盾号’就像海中劈波斩浪的巨轮一般碾过厚重的沙海,犁开两条深深的痕迹,扬起的沙子形成七彩的迷雾,绚丽之极。
在他们面前,是月宫那宏伟的城墙,高耸的城墙像伸向深空的巨手,将大片的宫殿尽数拥在怀里。克伦德可以看到城墙上的炮台,能感觉到哨兵震惊的眼神,,鸟卜仪开始扫描到许多信号。
所有人都在眼睁睁看着,没人知道要怎么应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他们为什么不开火?”高里克的声音透过格栅,嘶嘶作响,与履带的嘎吱声,发动机的轰鸣声截然不同。
“这个世界是被帝皇之子所征服的,如果你将福根的儿子们在这的所作所为称之为“征服”的话,他们作为新时代的传教士来到此处,却最终在这里变成暴君。这个星球的人对更广阔的冲突一无所知,他们不会向军团开火的,目前不会。”
“那如果第三军团的人也在城墙后面呢?”高里克又强调了一次。
“莱兰提乌斯和他的战士很有可能会被其他的事拖住,我怀疑,”战争铁匠说道,“就算他们在城墙后面,那又怎样,他们知道我们的舰队就在附近,我们可以说是带着佩图拉博的命令而来,可以说转交福根从海德拉之心发来的命令,又或者可以是直接来自战帅的命令。我们都是兄弟,我们的“叛乱”让我们只能团结一致,别担心,先下手为强,我们肯定赢。”
克伦德打开坦克集群的通讯频道,“各单位,报告情况。”
“蛮横号,准备就绪。”
“钢铁暴君号,就位。”
“费里科号,待命中。”
“霸天号,在你旁边,“鸢盾”。
“坚韧祷言号,待命中。”
“强音号准备好了,战争铁匠。”
“根除号”,“封闭号”---回话”克伦德继续呼叫。
“攻城炮“根除”可以开火了。”安科拉克斯汇报。
“封闭号”在追随你的方向,请标示第一个目标,”沃斯克的声音在随后也传来。
克伦德转过身来,朝后面车厢中的攻城指挥官点了点头。
“准备好你们的武器,”克鲁格兰说道,于是,爆弹枪上膛的声音便在他的卫队中响起,钢铁勇士们提起了靠在车厢侧板的跳帮盾,轻敲一击,以作回应。克伦德还听到“鸢盾”好战的机魂为安装在突击坦克两侧的激光加农炮充能,重爆失的循环弹药带也被装填进输送槽,炮手们也已准备就绪。
“根除,封闭,”战争铁匠看着手臂上的数据面板再次呼叫,“你们可以开火了,播撒钢铁之火,重复,你们可以施放钢铁之火,完毕。”
“钢铁之火,释放。”
“钢铁之火开始燃烧,鸢盾。”
克伦德看了一眼面板,便凑向有些肮脏的观察孔,那颗残破的心在默默地计算着时间,距离和角度,满是皱纹的嘴唇在静静地倒数着。
“根除,炮火召唤,坐标IF 3-61 72-09”
“坐标IF 3-61 72-09,确认。”
“确认,目标---城门,观察手,准备校正。”克伦德继续命令。
战争铁匠开始等待,随后他听到几英里之外,神兽般的巨大攻城炮的雷鸣。装甲纵队在穿透七彩沙漠的同时,克伦德也在等待再等待。在默默地倒计时的同时,克伦德想象着不可避免的毁灭浪潮以及软弱无力的哀嚎。
“三。。。。二。。。。一”
就那么一瞬间,城墙发生了可怕的坍塌,被轰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月亮石,城墙上华丽的建筑,原本平滑成线的城垛,配备了稀奇古怪的武器的炮台都变成了在空中飞舞的碎片。
接下来是就是更彻底的毁灭:火焰,风暴,黑暗,雷霆。
克伦德看到城门处变成一个交织着火焰和残骸的大漩涡,钢铁勇士用毁灭的阴影涂抹着这个建筑,爆炸掀起的气浪造就了耀眼的沙尘暴,由内而外喷吐着细砂。玻璃被浓烟与灰烬笼罩,火焰舔舐着四周七彩的细砂,给人们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冲击。“鸢盾号”的外层装甲叮当作响,由无数残骸组成的冰雹给“鸢盾号”厚重的装甲彻底地来了一次洗礼。
“保持速度和方向,”克伦德感觉到高里克似乎放慢了速度。原本高耸入云的城墙,现在已经轰然倒塌,在雷鸣般的咆哮中,斯巴达开始突击,克伦德知道军团都在担忧着什么,“这就是钢铁之火!”他疯狂的怒吼极具穿透性,“拥抱它!变成它!将毁灭带给敌人,不论肉身还是心灵,统统抹杀!”
“鸢盾”冲过灾难的漩涡,它的履带将残砖碎瓦,断手残臂统统碾在下面,不时有撞击声传来。高里克深踩下油门,让突击坦克冲上岩石斜面,同时让斯巴达保持着良好的射界,轻松地粉碎面前的抵抗,不断扫清通向月宫的道路。
“编队,跟着我,”克伦德通过通讯频道提醒其他驾驶员,“在鸟卜仪上保持你们的位置。”
当“鸢盾”以雷霆万钧之势冲下斜坡另一面的时候,烟雾开始散去,视线也变得清晰,战争铁匠可以看到迷宫般曲折的居民区和简陋的塑料窝棚,这些杂乱无章的建筑物占据了市政广场以外的绝大多数土地,就是这样一个城市,由颜色明亮的帐篷,高脚支撑的破烂棚屋,还有用石英玻璃装饰的高大建筑组成的。
“冲过去,”他命令道。
高里克操纵着突击坦克压向那些建筑,震惊的人们不分男女,无关老幼,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尖叫着四散奔逃,居民们饲养的本地牲畜惊慌地吼叫着,冲破摇摇欲坠的围栏,跑得满街都是。
身披重甲的“鸢盾”碾碎彩色的玻璃窗,撞断二层窝棚的楼梯,冲破市集和房屋斑斓的外墙。
当地饲养的沙怪挣脱牢笼,在一片混乱之中逃之夭夭。皮肤黝黑,眼睛水汪汪的月宫居民要么被履带碾成肉泥,要么被斯巴达那凶猛的火力打得粉身碎骨,无论是外星人还是兽,都在坦克的履带之下得到解脱。城市里的商品货物,交通工具都在燃烧,升腾的烈焰给“鸢盾”镀上了一层鲜艳的外衣。
“封闭”,克伦德打开通讯器,“坐标Grid IF 4-61 C8-07”。
“Grid IF 4-61 C8-07,明白”沃克斯从巨型攻城炮上的指挥舱回答。
“确认,内层城墙,可以开火。。。。就现在!”
月宫的城墙非常的长,鉴于目前只有为数不多的钢铁勇士,战争铁匠不希望使用传统的攻城方式,但他现在不需要动用钢铁之火,只需用一只小部队,发动一次外科手术式的精确打击,直插心脏,就能打破这个宫殿。就像泰拉上的帝国皇宫一样,欢愉星上的领主和他们的随从都躲在高高的城墙后面。
在四散的烟雾中,里面的一层城墙像流砂般崩塌,房屋的碎片夹杂着尸体在窒息的烟尘中雨点般落下,将缺口都堵住,让试图故技重施的“鸢盾”望而兴叹。
正当斯巴达尝试再次突击的时候,另外七辆突击坦克已经赶到,“根除”继续向第三道城墙抛洒死亡之雨,克伦德驱使着坦克编队继续前进,在斯巴达里的技术军士和巨型攻城炮的帮助下,克伦德对于自己战术的信心愈加高涨。
对于攻城指挥官克鲁格兰和他麾下的钢铁勇士,这段时间的体验就是噪音和振动。突击坦克在被轰倒的废墟上不断颠簸,尤其是撞上成堆的碎石时,就更加摇晃了。在好像永不停息的爆炸中,石块和砖瓦不断掉落,砸到坦克的顶板装甲之上。
克伦德不断催促安科拉克斯和沃斯克加大马力,加快速度冲向目标。
“根除”一马当先,穿过美丽而又残酷的战场:七彩的烟尘,灼人的火焰,深黑的灰烬和血红的碎肉。
攻击开始之后整整二十分钟,克伦德都没有发现一丝抵抗的迹象,这让他很是惊讶。可能有很多原因,战争铁匠非常有兴趣将其一一记录下来,作为比对,好完善战术。
最后,克伦德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事实-----统治者并不关心他们的子民-----至少不关心生活在好几道城墙之间的贫民和奴隶。
与此同时,当地的守卫对入侵的来敌反应迟钝。攻城炮对城墙,工事,炮台一一点名,不断拔除。坦克编队一路呼啸而过,在守卫反应过来之前留下一条盘旋着尘烟的死亡之路。
克伦德本来留有后手,让“封闭”掩护他们的后方,防止反应过来的宫殿守卫用步兵和装甲力量抄了后路。
随着“根除”将一道又一道城墙和一座看起来是最高的塔楼炸倒,战争铁匠让“封闭”将注意力放在他们已经蹂躏过一遍的地方。所有的欢愉星人,不论受伤与否,都只能目瞪口态地看着炮火再次袭来,将原本就已倒塌的建筑,受损的及其和车辆,变成流淌着熔岩和铁水的漫天火海,为那些自以为已经逃出生天的人放了一场庆祝的烟花表演。
跨过巨型花园和广场,第四军团的装甲编队开上一条大道,来到宫殿内部的一个拱门之前,在那里欢愉星人的守备部队建立了一条防线,克伦德无法用“根除”来摧毁面前的障碍,因为那样的炮击会毁掉他们继续前进的道路。
他们开始承受炮火,一些半倒塌的工事也伸出炮管,士兵们猛烈开火并试图用交叉火力封锁坦克前进的道路。
虽然不少污血溅在了观察窗的玻璃之上,克伦德仍能看见前方宫殿卫军身上所着的鳞甲片的闪光,斗篷,制服的丝绸流苏在前面的大街上不时晃动。有些战士驾驶着轻型装甲车和敞篷的单人突击车在机动,圆碟状的能发射超音速炮弹的武器也开始就位,准备开火将坦克击毁。
“我们是不可阻挡的!”克伦德在通讯频道里告诉高里克和其他钢铁勇士的驾驶员,“我们是钢铁,我们是火焰,我们驾驭着风暴。授权你们的坦克在通过的时候向敌人开火,所有的武器开火!”
双联装重爆失怒吼着收割生命,敌人回击的火力也打得“鸢盾”的装甲叮当作响,指挥坦克在前进的路上时而凶猛地突击,时而蛇形机动。斯巴达坦克宽大的履带压过大街,但圆碟形炮台开火之后,炮弹冲击了坦克,迟缓了前进的速度,斯巴达不甘示弱,搭载的激光炮也开始开火,将那些移动炮台击毁。宫殿守卫的鳞甲主要是为偏转低动能武器而设计,对于现在遭遇的狂暴弹雨无能为力。
没有丝毫停顿,装甲编队径直突破阻拦的交叉火力,将那些仍在开火的武器和过时的古董装甲车打得粉碎。成群结队的宫殿守卫倒在了重爆失的狂怒之下,许多包裹着斗篷和轻甲的身体被打成了两截。
来自“根除”和“封闭”的恐怖炮火在四周不断落下,在他位置,战争铁匠指挥安科拉克斯和沃斯克对视线以内的碉堡,着陆场和主干道火力齐射。另一方面,通过数据流的不断传输,克伦德让攻城炮继续提高射速,并且避开那些完好无损的道路。
突然,战争铁匠听到通讯频道传来一阵爆炸,紧接着是钢铁勇士恼怒的咆哮。
“费里科?”战争铁匠询问道,“费里科,回话!”
“
“费里科”被敌人的炮艇机击中了”,“蛮横”的车长报告。
倒霉的“费里科”被一发超音速炮弹从侧面击中,炮弹恰好击穿了侧面装甲,让坦克失去控制,然后径直撞向主干道旁边的拱门和高塔,在撞上之前,引擎就开始爆炸了。
姿态优雅的炮艇机又向其他的坦克俯冲了下来,与地上的坦克编队保持着相对的同步。
“用导弹对付敌人的飞机,”克伦德向攻城指挥官点了点头,后者让他的小队分出一人,到舱口操纵多联装防空导弹,斯巴达一边越过一个巨型的拱门一边开火,击中了一些炮艇机,让在战斗中姿态优雅的战机变成了受伤的鸟儿。
克伦德感到一阵冲击波从“鸢盾”的上层炮塔传来。
“怎么回事?所有单位回话!”战争铁匠命令.
“我们刚才失去了“坚韧祷言”,”操纵导弹的钢铁勇士回答,他关闭了舱门然后回到坦克里面,“那辆坦克被击中后失去控制,撞到主干道边的塔楼之后爆炸,倒塌的废墟将跟在后面的“强音”也困住了。”
“战争铁匠?”高里克问道,“我们要减速吗?”
“继续全力突击!”克伦德怒吼道。
“那至少等其他坦克赶到!”攻城指挥官打断了克伦德。
“不,我们要继续加强钢铁之火。”
“这真是太疯狂了。。。”
克伦德不等攻城指挥官说完就吼了回去,“这是一场实弹演习,我们都清楚,真正的攻城将会永远改变银河系的命运。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我没有,原体没有,荷鲁斯更加没有!现在敌人蜷缩在最内层的宫城里瑟瑟发抖,我们几乎就要赢了。加快速度,加紧开火,我们将驾驭着风暴犁庭扫穴,将第三军团的那些堕落的变态一扫而光,明白了吗!”
克鲁格兰不再言语,深深地呼吸了几下,回到他的卫队之中。克伦德看着战争指挥官,带着谨慎下达命令。
“高里克兄弟,让“强音”上的所有人弃车,跟在我们后面,徒步突击。”
“是,战争铁匠!”
装甲编队冲过高架主干道之后,克伦德将巨型拱门的坐标发给了“根除”,以作为描绘月宫内部坐标的基准点。
“我听到的是什么?”战争铁匠通过通讯频道问道,“听起来像防御火力?”
“数量有限的敌人离开了宫殿,朝我们开火!”沃斯克报告。
“是军团士兵?”
“不是,只是宫殿守卫和一些轻型装甲车,战争铁匠,防空炮和重爆失正在料理他们。”
巨型拱门很快就被新一轮炮击的烈焰狂潮所淹没,“鸢盾”毫不犹豫地朝着炼狱挺进,剩余的斯巴达坦克紧随其后。在坦克舱内都能听到外面建筑倒塌的轰鸣,外面猛烈的爆炸在灼烧着坦克厚重的装甲,但对这些大家伙来说只是隔靴捎痒,“鸢盾”的履带灵活地调整方向,及时避开那些大块的残骸。
月宫内部的建筑既宏伟又优雅,但是克伦德让攻城炮将这一切都夷为平地。壮丽的金字塔形建筑和精雕细琢的塑像都被熔岩和烈火组成的喷泉送上半空,然后化为纷纷扬扬的碎片。
四联装激光炮扫过另外的小型建筑,将守卫借以负隅顽抗的神殿,庇护所,竞技场统统扫平,里面的守军只能纷纷逃出,然后就是屠杀,重爆弹像长鞭一样扫过这些可怜的欢愉星人,脆弱的身体像被撕碎的布娃娃,要么断成两截,要么变成弥漫的血雾。
清除掉抵抗之后,坦克继续前进,穿过一个四周立着雕塑的广场,然后沿着长长的平台,朝着月宫中央一个带着巨大的圆形穹顶的建筑开去,巨大的穹顶就像是一顶皇冠,引人注目。斯巴达坦克来到了穹顶建筑之前的台阶,准备强行突入。
“
“封闭”,”克伦德通过通讯器呼叫,“坐标IF 2-54 69-00”
“坐标IF 2-54 69-00,确认,”沃斯克回答。
“确认目标---月宫穹顶,校正坐标后自行开火!“鸢盾号”完毕。”
天空突然变得更加明亮。
攻城炮炮口的火焰慢慢消失,而另一边则是冲天而起的蘑菇云冒了出来,月宫的穹顶已然不翼而飞,仅剩下仍然冒着浓烟的地基,这座曾经华美的建筑的唯一残留,灰尘与石粉在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荡着。
“鸢盾”跨过已经变成废墟的大门,一路小心地避开了巨大的弹坑。支撑起这个殿堂的立柱仍在坚强地挺立着,似在恪守自己的职责,为倒下的殿堂充当拐杖。
这个殿堂是欢愉星人的骄傲与荣耀,建成之后被寄予厚望,希望它能屹立千年,直至永远。可惜,这美好的愿望落空了,宏伟的建筑倒在了钢铁勇士的铁蹄之下。
不顾炽热的瓦片和砖石像雨点般落下,突击坦克试图强行穿过宫殿的地基,“鸢盾”放慢速度,高里克小心翼翼地操纵坦克,试图避开密集的犹如树桩一般的立柱。
“都停下!”克伦德在公共频道向所有的坦克下令,他似乎不愿在坦克里多待了,猛锤了两下指挥舱门,让坦克降下了着陆踏板,来到了满目疮痍的地面。而周围的许多敌人都已经被葬送在攻城炮造成的废墟里。
克伦德笑了笑,那可真是一个丑陋的笑容,“兄弟们,我们已经赢了,钢铁之火非常有效,你们为此做出了证明,我们完全有可能与钢铁风暴共舞,我们不再是躲在远方的观察者,而是一个参与者。现在,让我们彻底完成这次测试,消灭仍在这片废墟中顽抗的敌军指挥部。
“还有什么人能在这样的环境中活下来?”攻城指挥官克鲁格兰有些迷惑。
“腓尼基之子虽然意志软弱,沉醉于肉体和感官的享受,但他们并不愚蠢。他们只是把那些玩物派出来和我们交战并死在我们的炮火之下。帝皇之子们就在此处等着我,我知道的,就像多恩的狗崽子们将在泰拉等着我们一样。他们训练有素,稍不留意我们也有可能战死。为了达到实战演习的目的以及保证我们提交给原体,而原体又呈送给战帅的数据的完整,我们别无选择。不用担心,我们占有绝对的优势,兄弟。虽然那些军团战士仍号称自己的帝皇之子,但不过是虚有其表,其实不堪一击。”
“你们都听到战争铁匠的话了?”攻城指挥官克鲁格兰重重地一跺脚,“大部分宫殿已经落入我们的手中,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不放过一个敌人!所有的钢铁勇士下车,一小队为单位,分散搜查,用你们的爆弹枪赐予他们解脱。”
钢铁勇士们从弹痕累累的坦克上跳了下来,互相掩护,向前推进,而技术军士加紧冷却车载重爆失,换上新的弹链开始火力掩护战士们推进。
站在“鸢盾”上的克伦德紧紧抓住他的数据面板,眯着仅剩的单眼,凝视着正在废墟之中搜索的钢铁勇士。
不同于那些挣扎开通道口准备进入下方的钢铁勇士,克伦德是一个身体破碎的残废,他的骨头被穿过身体的铁棒所固定,他的动力甲上也变不螺栓和铆钉,再一次摧毁他已经不需要再花费什么功夫了。
外披的斗篷已经有些破烂,此刻正随着热浪微微摆动,从枪套中拔出了爆弹手枪,克伦德跟随军团战士,仔细检查了被炸毁的楼梯入口,然后深入地基下方。
克伦德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下,哪怕轻轻一摔,对他来说也很有可能是致命的。
战争铁匠挑选了四名战士和一名他之前见过的名叫托雷兹(Torrez)的中士,动力甲上安装的射灯扫过阴影,烟雾和尘埃。钢铁勇士熟练地交替掩护,越过一个又一个角落,突前的战士提着跳帮盾,防备着突然的袭击。他们的行动带着明确的目的,带着战斗的渴望在搜寻着敌人—这是他们被创造出来的初衷和在训练中被反复强调的状态。
一路吓到底部,精妙的设计和建筑工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这里所有的角落都是圆滑无角的,墙壁上没有任何装饰。随着灯光扫过厚厚的金属格珊,克伦德意识到这里是一个地牢,他能听到战士们据枪瞄准动作的回声在荡漾。
突然,黑暗之中有了动静。
数以百计可怜的麻木的欢愉星人冒了出来,他们都是被福根的儿子们猥亵虐待过的,帝皇之子们在囚徒的身上满足他们变态的快感。
从服饰上判断,眼前的人,男人和女人,贫穷与富贵,年轻和年迈,都兼而有之,而且取悦帝皇之子的时间都不算很长。
有这么一个盛行享乐主义的世界和整个文明来供挥霍以满足恐怖的欲望,这就能很明显的解释为什么领主指挥官莱兰提乌斯和他的战士徘徊在这个天堂世界,而不是追随他们原体的脚步。
“攻城指挥官,你有什么发现?”克伦德呼叫道。
“这是囚禁犯人的地牢,战争铁匠”克鲁格兰也证实了这个情况,并跟随他的小队继续深入,“那些犯人看起来挺糟糕的。”
克伦德放慢速度,从大厅朝里面望去,肮脏的囚室中到处都是被“使用”过的人,他们像牲畜一样蜷缩着身体。尽管脸上都萦绕着深深的恐惧,但他们都努力地挪动着身体,用那空洞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钢铁勇士。
有些不太对劲,隐隐作痛的骨头和诡异的气氛在提醒着克伦德。
“
“根除” ”,他说道,“ “封闭”,相同的坐标,准备火力掩护。”
几秒过去,囚犯们突然向前涌来,脑袋挤到了格珊中都没有停下来,局促不安的双眼瞪得更大了,克伦德扫视着四周,一些女人用身体不断地撞着牢房的们,把铁门撞得摇摇晃晃的。
一下子,门都打开了。
“帝皇之子藏在囚犯后面,”克伦德用通讯器喊道,他的语气平淡,似乎早有预料,“他们都在房间里,开火。”
每一个钢铁勇士都听到了命令,超人般的反应让他们不假思索就执行了。
然而,不只是钢铁勇士才有这种神速的反应,衣衫破烂的囚徒被从背后射来的炮火撕得粉碎,爆弹枪就抵在他们的脊椎和颅骨后面开火,随后,帝皇之子们冲了出来。
随着钢铁勇士开火回击,这片牢房又化为纷乱的战场,利用复杂多变的设施作掩护,帝皇之子和钢铁勇士拼命开火,试图消灭对方。
战斗短暂而又血腥,第三军团和第四军团的战士不断交换者位置,呼啸的子弹在牢房的格珊间交错而过。一些钢铁勇士被逼到了墙边,爆弹不断击中他们的头盔和身体。残存的几个犯人又是一声惨叫,爆弹穿过了他们的身体,然后紫色的身影在背后显现。
在另一些牢房,钢铁勇士依托着掩体,将帝皇之子打回了黑暗之中,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攻城小队失去了以往火力的准确性,并打乱了他们的队形。
对射了一会,钢铁勇士在帝皇之子的压力下不断后退,弹夹打光了之后,第三军团的战士高举着长剑扑了上来,作为回应,钢铁勇士也挥舞着跳帮盾迎了上去。
战斗在克伦德身后的通道继续进行,他将数据面板固定在胸口处并退到一个角落。爆弹将四周的石头打得火花四溅,但没有一颗子弹落在他身上。虽然身体残破,但克伦德也同样奋力战斗,打光了身上所有的弹药。
“战争铁匠,”克鲁格兰喊道,“我们应该退回到斯巴达坦克那里去!”
“撤退?”克伦德能听到指挥官那边的声音,他那已经与敌人短兵相接了,但克伦德还是不为所动,“你认为佩图拉博站在泰拉皇宫的瓦砾上的时候会撤退吗,你认为荷鲁斯在苦战即将得胜的时候会撤退吗?坚持!奋战!我们一定能赢!”
在闪烁的火光中,一个特别的战士冲了出来,朝一个倒地的钢铁勇士脑袋补了一枪,然后重新装填武器。战士的披风和身上的第三军团装饰华美的动力甲表明了他的身份----领主指挥官莱兰提乌斯,他没戴头盔,冷冷的眼神盯着克伦德,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披散在肩头。
众多军团同袍的战死让莱兰提乌斯原本高贵的面容变得异常的扭曲,原本美妙非常的生活的破灭让他变得更加极端。他单手握着已经重新换上弹夹的爆弹枪,另一只手提着一把长剑,剑刃在黑暗中闪闪发光,而身上钢铁勇士的鲜血正在滑落。
“你们都疯了吗!”领主指挥官即便吐带毒的痰也颇具贵族气度,“在这场伟大的战争中,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找到你了,你个变态,”克伦德说道,“看看你的犯人,钢铁勇士不会再与你为伍,佩图拉博的儿子耻于和你们为伍。”
“你我的原体都是盟友!”莱兰提乌斯在之前注射的致幻剂再次生效之前强提怒火驳斥道,,“我们两人的军团都是为荷鲁斯效力的兄弟,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让高贵的帝皇之子的战士抛洒宝贵的鲜血!”
“似乎还会有其他的东西在你的血管里流动。。。我的领主指挥官。”
莱兰提乌斯提起长剑,用闪亮的剑刃当镜子照了照,“你应该看看你身上流淌的是什么,钢铁勇士,”他警告克伦德说,“因为你很快就能在地牢的地板上看到它了。”
“停下!”克伦德的话语里带着强烈的信心,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领主指挥官竟然听了他的话,两个军官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而分属两个军团的战士则在黑暗中捉对厮杀。
“
“根除”?“封闭”?”
“在!战争铁匠。”
“你利剑在手,只要你愿意,就能杀了我,剑客!”克伦德对莱兰提乌斯说道,“但只要我能说哪怕一个词,我的攻城炮就会再次开火,让这里彻底夷平。我已经做好准备,回归钢铁与火焰的怀抱,那么你呢,领主指挥官?”
“我才不信你!”莱兰提乌斯的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又吐了口唾沫。
一只爆弹枪从旁边伸了过来,顶在了领主指挥官的脑门上,让他的表情冻住了。
“相信我,”攻城指挥官克鲁格兰说道,“他会这么做的!”
一声枪响,莱兰提乌斯的脑袋被轰成了烂西瓜,脑浆和碎肉喷洒在墙壁上。克鲁格兰蹒跚着来到角落,他肚子处的挨了一枪,正在流血,所戴的头盔也被长剑劈开。克伦德向克鲁格兰点头致意,两位军官在烟雾和死亡的恶臭中静静地等待,最后的杀戮在黑暗中进行,最终,只有钢铁勇士出现,与他们的直属长官和战争铁匠汇合。
数以千计的宫殿守卫涌向大街和楼梯,试图包围入侵的钢铁勇士,克伦德和克鲁格兰再次登上斯巴达突击坦克,准备再次战斗。
“你可以让雷鹰过来撤出你的战士了,还有攻城炮,用轨道运输舰运走。”
“实弹演习结束了?”攻城指挥官问道。
“结束了,钢铁之火被证明是有效的。我们的父亲,甚至战帅都可能从中得到一些启示。很有可能,指挥官,你与我要在遥远的泰拉再来一遍!”
“这取决于原体的意愿,”克鲁格兰喃喃自语,看起来他并不怎么相信。
“现在,还有另外的重任交给你,”战争铁匠低头看着克鲁格兰的伤口,“在你的养伤期间。”
“什么?”
克伦德将数据面板递给攻城指挥官,将这个带给佩图拉博大人,对于钢铁之火的成功,向原体转达我个人的祝贺,告诉他这个战术是为我过去的失败赎罪的礼物。”
“你亲自去不更好?”
“还是不了,”艾得里斯 克伦德直视克鲁格兰的伤口,“你懂的,我们的父亲憎恶一个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