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avid Annandale

“被调到死亡守望可是非常光荣的。”Vritras连长说“对于这个战士,还有整个战团都是很光荣的”。
但泰拉斯(Teiras)只觉得连长在阴阳怪气,他觉得他该直率地说些什么。于是他说:
“对于极限战士来说是这样的。”
“那对于一名黑龙(Black Dragons)呢?”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他从没听说去异形审判庭服役的兄弟里有人是来自第21次建军(诅咒建军)的战团。
Vritras沉默的微笑,阴森且苦涩。
“是的,我在开玩笑”他说,“审判庭可是以幽默感出名的。”
幽默感?也许不是,当泰拉斯走近审判庭的巡洋舰Iudex Ferox上一排巨大的门时,他这样想。也许是违逆感?哦,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现在他还在找乐子。
门后是个小剧院,一排排座位向下延伸到镜框式舞台,舞台上有一个大理石的讲台,两侧是一排排的石屏,左边是一张石桌。在场的还有另外四个战士。他们转头看向他,他慢慢地走到一个座位坐下。他扫视了一下他们右肩上的团徽,在他看来,这也许就是最好笑的地方。他开始咧着嘴笑。
“我们哪逗你开心了?”坐在前排的一名撕肉者吼道。泰拉斯摇头说道“请原谅,兄弟。我无意冒犯,是现在的情景让我笑出来的。”
“你看到了什么我们没看到的东西?”一名遗迹者(Relictors)要求他回答,他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比撕肉者友善多少,但也没有什么敌意。语气中透露出俏皮。
“他看到这里的局面,就像我现在看到的。”说话的人坐在右边远处,剧院靠后的位置。尽可能的远离那天花板中央射出的昏暗灯光。他是在场唯一戴头盔的人,右肩上也没有团徽。他的身上只有死亡守望的标识。他是一位匿名者。
“我也看到了”一个柔和的声音传来,一名安泰之子(Son of Antaeus)坐在他前面几排的地方,他的身高比其他人都要高一头。他也是泰拉斯见过的最高大的星际战士之一。泰拉斯向安泰之子点头致意并坐在他旁边“泰拉斯”他说“幸会”。
“耶恩(Jern)”他点头回敬,并指向其他人,“撕肉者叫乌托尔(Utor),遗迹者叫基拉(Kyral)”,他把大拇指伸过肩膀“而我们的影子朋友则告诉我们他的名字是盖拉克(Gherak)”他的目光注视着泰拉斯的额头“你最好小心点,我们的领队可能会很想把你这样的脑袋挂在纪念品柱上”
“像我这样漂亮的脑袋可是很稀有的”,泰拉斯表示赞同,并展示他的尖角。他的脑袋中央长着一个角状物,那是骨强化器官功能过剩的产物。就像他母团里有同样突变的兄弟那样,泰拉斯加工了这个骨突起。打磨它的形状,并给它加上了精金外壳。它呈圆锥形,并弯曲到致命的程度。“我只打算让我的脑袋待在原处”,他说,而当他举起一只手臂并把拳头弯下时,一根骨刃突然从他的腕部伸出。突然出现的疼痛是如此熟悉,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我可不在乎”一个新的声音传来,“你的头待在你的肩膀上对我更有用”。
泰拉斯转头看向前,审判官奥托•达戈沃(Otto Dagover)昂首阔步走向讲台。黑龙只知道审判官的名字,只知道他要服从他的命令。尽管他知道自己在大多数凡人和不少星际战士眼中是一个长着犄角、岩灰色皮肤的怪物,但与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生物相比,他的外貌还挺理想的。达戈沃身上有着大量的仿生改造,要不是他那残缺不全的肉体在病态地招摇,他可能会被认为是一个机械教成员。他华丽的动力甲是墨黑色,肩甲部和背甲部有着银色的棘刺。伴随着审判官伺服马达的嗡嗡声,泰拉斯在思考达戈沃原来的躯体有多少是包裹在陶钢里,又要多少陶钢才能把世上的东西都裹上。
他的两条手臂都是人造的,比正常的手臂要长,上面有多个关节。手臂的末尾是铁爪般的手指,时不时的抽搐,像是在伺机寻找猎物。从他的肩膀向上看,他的头像一个恶性肿瘤一样从他的颈甲上冒了出来。审判官没有做过回春(juvenat)治疗。他把他经历的岁月和他的战争伤痕像徽章一样戴在身上,这让他看起来更加可怖。几缕灰发像蛛网一样耷拉在头上。超大尺寸的机械义眼代替了眼睛的位置,与其说那是一张脸,不如说那是一幅满是皱褶的挂帘。钩子把脸颊往后拉扯,露出了一张几乎没有嘴唇的嘴,让牙齿暴露了出来,但那些牙并不是像泰拉斯和乌托尔那样的真牙;那些牙被打磨成了凶残的尖刺。审判官盔甲上挂着一件被棘刺刺穿的斗篷。斗篷由各种皮革精心缝制而成,不同颜色的皮毛使人联想到贵族住宅的颜色。泰拉斯花了点时间才认出那些是异形的皮。
达戈沃伸出手,敲击着桌子和屏幕。一个星球的影像出现在成像仪上,桌子上显现出了一个巨大的防御工事的整体,在它的中心有一个高耸的尖顶。
“你们的任务”他直入主题,“这个星球是迪斯西迪亚(Discidia)”他的声音被他颈甲里的扬声器放大了,但仍然听得见他原本的声音,那癌一般的刺耳声音被电子刮擦声覆盖。延迟让声音形成了阴森的混响。“你们的目标”,达戈沃继续说“深渊要塞(Vorago Fastness)”
泰拉斯看着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影像,想着墙壁里头包含了多少结构。要塞的布局杂乱无章,似乎那个建筑是很久以前突然出现的,而且建造时考虑当时的便利。那个碉堡并不适合用来居住,又实在过于巨大,不可能是兵营。从建筑规模来判断,要塞覆盖了数千平方公里。所以那个塔楼的作用,根据围墙测量的高度,“一个监狱”,他说。
达戈沃点头“收益最好的一个监狱,部分原因是得益于它的采石场。其中一个特别具有异形考古价值。我的同事,”他说到这儿时脸上带着厌恶“审判官索曼奥(Salmenau)负责这个地方的挖掘工作,”影像上北部围墙的区域开始闪烁“而且他的队伍发现了我们认为很重要的异形遗迹”。
基拉提问道:“什么样的遗迹?”
令泰拉斯意外的是,达戈沃回答了,“最新的报告显示是一个cyranax武器”
一阵沉默。cryanax watcher是个在神话和谣言中存在的异形种族。泰拉斯听说过些流言,这些生物拥有灭世的科技,但他找不到这些异形任何相关的证据,甚至不知道它们是否真实存在。更令人吃惊的是:这个信息的性质,达戈沃如此轻易将这个事实透露出来。审判官笑了一下,这一笑似乎把空气都冷却了几度。“幽默感,王座在上啊”,泰拉斯心想。
乌托尔打破了平静,“那问题是?”
“除了索曼奥审判官的判断力表明他不适合作为武器的守护者,一支敌军已经在我们之前抵达并打算将它占为己有。”
“什么样的敌人?”
“迪斯西迪亚上的统治议会对此一无所知,但根据他们零散的信息,很有可能是太空亡灵”。
泰拉斯发出怀疑的哼声。难道要让一小支杀戮小队对去面对几乎一无所知的敌人,除了知道它们冷酷无情?或许还有些信息没说?“太空亡灵和cryanax watcher有什么关系吗?”他问。
“不知道,也许有。”
这个答案简直不能再棒了,泰拉斯心想。“我们真的有能力去…”
“你们完全够格,”达戈沃打断了他的话。“太空亡灵的部队规模肯定不大,否则整个迪斯西迪亚早就沦陷了,索曼奥审判官和那里的人们已经坚守了一个星期。而且,这是审判庭的意志,他们要求迪斯西迪亚的资源保持完整,而不是被大规模战争变成玻璃和灰烬。”他关闭了影像“我们将在一周内抵达迪斯西迪亚。”说完转身要走。
“索曼奥审判官能撑多久?”泰拉斯问道。
“他的补给还能维持五天。”审判官再次露出了腐尸般的笑容。“如果我们去的太早,就没有什么理由让他离开他的避难所,不是吗?”然后他从舞台离去。
“好吧,”过了一会耶恩开口,“他告诉我们的比我想象的要多。”
“但都不是重点。”泰拉斯察觉到了异样。
“哪个重点?”基拉问道。
“为什么是我们?”
黑龙,遗迹者,撕肉者,安泰之子。两个人来自诅咒建军,一个人来自在异端边缘蹦迪的战团,一个人基因缺陷如此严重,以至于疯狂不是一种风险,而是一种命运。而且,如果盖拉克宁可在他的小队里匿名以保持他对战团的忠诚,那么他的秘密确实很黑暗。
他们来自的战团,就算是状况最好的也是被审判庭和那些“正统”的阿斯塔特怀疑的。状况糟糕的则被排斥流放和立案调查。这种状况非常奇怪。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应该来死亡守望。泰拉斯不知道达戈沃在玩什么游戏,但是他知道他远远没有明白审判官笑话里的笑点。
为什么是我们?